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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得不輕的畫筆——評東來詩集《北緯40度》(王鳳英)

http://www.marylandtruckinsurance.com 2014年12月22日08:37 來源:中國文化報 王鳳英

  對于軍旅詩人東來,已經(jīng)用不著我強調(diào)其詩作之量大、創(chuàng)作之勤奮,那樣會無心地掩蓋一個事實——即新出版的詩集《北緯40度》本身應(yīng)有的分量。

  東來說自己的詩歌文字,是基于“一個中國軍人/橫刀立馬的詩篇”,而關(guān)注的總是“拉開歷史的手風琴/折疊處、無不附著紫色的硝煙/那生命迸濺的音樂/總有鮮血在低聲盤桓”。作為從戎幾十年的軍人,他“聽不慣沉沙的悲鳴”,希望能夠“死了/也迎風站在崇山峻嶺之上”“也要拄著靈魂回家”,詩行里透露著軍人的清醒擔當和剛性氣血。東來仿佛就是要借助詩歌在幽微、敏感、濕潤的執(zhí)念中騰出一片天地,供軍人熱血沸騰和澎湃,從而使自己的寫作朝著健康、陽光和簡單的方向發(fā)展,甚而達至具有一定生命意義的寫作狀態(tài)。

  《北緯40度》通篇102首詩歌,有血性和直抒胸臆是詩人東來寫作的特點,是他對人生和生命的見解,應(yīng)該說這些詩歌來自他充滿理想的熱情燃燒,來自他氣勢磅礴的英雄情結(jié),來自他內(nèi)心最熾熱處裹挾的溫度和真情。不過,一首詩讓人讀下去,確系有較高明的方式把驚動心靈的東西表達出來。在英雄情結(jié)之外,東來也速度飛快地使用隱喻來傳達專注于世間生命的感悟和心智,有些特別的詞語組合表達了他希望構(gòu)成的新奇意象。那首《非得要想起什么嗎,這憂傷的子夜》涉及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關(guān)于疼痛和柔軟的回顧。面對寂靜的夜,“江南的杏花雨,早已經(jīng)入眠”,但詩人無論如何無法入眠,他因杏花雨撩起了往日的痛,那痛催生了一地的淚光。這并非一件針對因愛而受傷的事件,不單單構(gòu)成此情可待成追憶的無奈,這是作為一個男人,對當年為何失去愛人的原因的深層追問。但,疼痛仍然在那里,真正的疼喊不出來,它是沉毅的,不是虛張聲勢的走音。

  再者,東來對異域空間的把握,也常有驚動內(nèi)心的部分。在《臉皮》中有句“聲音從煙道傳來,難道風也怕冷”,“煙道”“風”“冷”之間本沒有內(nèi)在關(guān)聯(lián)性,但“聲音”一詞無疑加重了它們的冥幻效果。寫死亡的話題很能考量詩人駕馭文字和想象力的能力,意象既有相當數(shù)量的目擊性,還有我們的目光和語義無法到達的地方。詩歌語言需要陌生化,陌生化是詩歌的藝術(shù),畫筆輕握不及醉握,醉握便有了藝術(shù)性。

  毫無疑問,詩人東來有他不乏敏感的神經(jīng)和日常生活經(jīng)驗的視角,詩歌涉及的場閾空間灌注了他個人的生命元氣和基本旨趣,但存在于詩歌中的有些問題也不能忽視。詩歌要“充實”,卻不意味著“滿滿當當”,話說全了,說實了,意象排列滿了,留給想象的部分被取消的同時,極易淡化詩歌藝術(shù)應(yīng)有的深刻和泛化存在意義,如果稍加克制,相信會有不同的發(fā)現(xiàn)。

  (《北緯40度》已由吉林人民出版社于2014年8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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