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推出的日本經典動漫《火影忍者》,經過了15年700集的漫畫更新后,將于今天畫上句點。
多年來,每周四等待這部動漫更新,曾經是一代人成長時光里不可或缺的回憶。在《火影忍者》的貼吧里,有人這樣寫道:“火影的完結,不僅僅是作為日本三大動漫之一的動漫完結,而且真正意味著一代人逝去的青春!碑吘,以《火影忍者》為代表,《灌籃高手》《櫻桃小丸子》《新世紀福音戰(zhàn)士》《海賊王》等系列日本動漫,前所未有地深刻影響了中國年輕一代的“三觀”,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甚至滲入到中國動漫產業(yè)。
1 與《火影忍者》一起長大
在國產動畫產業(yè)鏈的下游,游戲始終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在杭州做了近四年游戲策劃的彭義發(fā)現,幾乎所有游戲從業(yè)者都不約而同地有著動漫愛好者的雙重身份。
在彭義24年的人生里,動漫和游戲始終不可或缺。他初一時接觸了網絡游戲,初二開始看《火影忍者》,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十年前在湖北山區(qū)縣城的中學里,少年時的自己縮在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偷偷翻看著租來的漫畫書的畫面,他從未忘記。
“《火影忍者》里幾乎包含了所有中學男生喜歡的元素,熱血、激情,主角‘忍者’的設定有獵奇感,還會不停地修煉技能、有打斗環(huán)節(jié)!迸砹x愛玩的游戲《反恐精英》乃至后來的《DotA》,也都充滿了打斗場景、正邪對抗、幻術和技能的修煉。
這種當年看似無心插柳的關聯,在如今的彭義看來,其實符合了作為舶來品的動漫產業(yè)的一大特征!叭毡镜膭勇陀螒蚨际侵饕⒅嗌倌甑氖袌鲈谧,這個年齡層的青少年需要什么,就給他們什么!痹谂砹x看來,像《火影忍者》這類的熱血動漫,幾乎是一個青少年滿足青春期需求的“出口”,“那是男生盛行兄弟義氣、崇拜江湖式英雄的年代。他們有著躁動的青春期心態(tài),荷爾蒙無處釋放,熱血的故事、充滿激情的人物和戰(zhàn)斗很容易就吸引住他們!
《火影忍者》的故事里,主角漩渦鳴人也從最開始12歲的少年逐漸長大成青年,從初出茅廬到經歷了“下忍”(指片中對忍者的一種分級)、“中忍”的考試,從村子里眾人避嫌的淘氣包,到擔當起拯救村落的重任。彭義剖析自己為何堅持看了12年《火影忍者》,“其實是和漩渦鳴人進行著相同的成長軌跡,慢慢學習著人生的道理,走過大學、工作、社會的一道道關卡,有著相同的心情!
他也特別指出,漩渦鳴人“吊車尾”(拖后腿的人)的設定,以及自我激勵打雞血的個性特征,其實也是熱血類日漫用來“勾人”的設計。“不管是在中學還是在大學,大家習慣性地認為沉迷動漫和游戲的人都是失敗者,作品里的主角同樣是失敗者,但卻能最后逆襲、成為英雄,這滿足了觀看者自我代入的幻想!迸砹x說,這種方法如今也被廣泛地用于游戲人物的設定里,目的就是為了讓玩家有代入感,“讓他們在虛擬世界能夠實現幻想”。
不過,盡管如今已經能夠條理清晰地自我剖析,但彭義還是覺得,在人生道路的分岔口面前,他也正是得益于這種熱血式理想主義的支撐,最終才能堅持選擇了與本心更為接近的道路。2010年畢業(yè)時,他放棄法學的本專業(yè),經過了半年的待業(yè)期,最終找到一份游戲策劃的工作。
“這對于任何一個學法律專業(yè)的人來說,都是很難理解的事,但我做到了!闭f完這句話,他有些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彭義并不是最癡迷的日漫迷,《火影忍者》《海賊王》等熱血動漫的更新,他是斷斷續(xù)續(xù)地看到了最后,“每次看的時候都有打雞血的感覺”。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但很快用自嘲的口吻回憶起曾經的失敗者身份,那個寂寥時空里默默堅持初心的少年,似乎一直沒有走遠。
2 日漫影響下的國產動畫
對于投身國產動畫創(chuàng)作的北京電影學院動畫學院教師馬驊來說,如何為日美強勢動漫文化夾擊下的國產動漫找到一條出路,始終是箭在弦上卻又懸而未決的課題。
馬驊是動畫界的“學院派”,浸淫動畫圈多年,他習慣于用理性的思維分析目前國產動畫所經歷的一切。雖然出生于1979年,在“70后”的尾巴上與“80后”擦肩而過,但他列舉起那些年看過的日本動畫,從《鐵臂阿童木》《蠟筆小新》《櫻桃小丸子》,到《圣斗士星矢》《灌籃高手》《哆啦A夢》,再到后來的《海賊王》《城市獵人》《鋼之煉金術士》,也是如數家珍。
但對于“日漫一代”這個稱呼,馬驊顯得并不大接受,“其實對上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人來說,日漫可能只是我們看到的動畫里的一部分,那時候我們的國產動畫還有《黑貓警長》《邋遢大王奇遇記》等很多優(yōu)秀的作品。”
他更愿意把那個國產動畫也能與日本動漫一較高下的時代,稱作是動畫的“全類型”時代,“不是吃獨食,審美上也更豐富!彼麑赢嫷臒釔垡裁撎ビ诖,因而熱衷的是動畫這個類型的存在,并不愿意給自己貼上某種類型粉絲的標簽。他多年積攢的喜好里,還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責任感:“越是了解日本動漫有多好,就越想為中國動畫做些事情!
雖然背靠動畫學院,本可以“養(yǎng)在深閨”地只做理論研究,但馬驊始終堅持著在動畫一線的實踐?催^多年的日本動漫,他發(fā)現有不少創(chuàng)作規(guī)律值得總結,比如人物設定的熱血和單純化,劇情里會加強人物對理想的認知,像《海賊王》里主角路飛有“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的口頭禪,《火影忍者》里漩渦鳴人則天天把“我的目標是成為火影忍者”掛在嘴邊。
人物的配對關系也需要做專門的設計,《火影忍者》里有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灌籃高手》里有櫻木花道和流川楓,“幾乎都是存在內在矛盾,但又有共同目標的人物關系,還要牽扯到一定的情感糾葛!
不過,他更擔心的是已經被日漫養(yǎng)足了胃口的觀眾,并不愿意給國產原創(chuàng)動畫更多的空間。 原創(chuàng)動畫電影《魁拔》便是一例。該片最初籌備時,他也是編劇之一。當時《魁拔》的編劇組里好幾個人都是北京電影學院的老師或學生,這也被他看作是一次盡全力的嘗試,“花兩三年的時間去寫故事,架構世界觀,完全是按照一個要做十幾年、幾百年的動畫在編劇!钡痪们埃犊巍穭赢嬰娪跋盗幸驗槠狈坎粔蚶硐,出品方宣布無限期中止《魁拔4》的上映,這消息讓他有些黯然。
“很多人不是因為國產動漫不好不去看,而是只要是國產動漫,根本就不愿意去了解!瘪R驊說!犊巍废盗须m然在國內原創(chuàng)動畫中口碑頗好,但《魁拔3》上映時,真正愿意去影院支持的人并不多。
也有不少漫迷會不自覺地用日本動漫做模板,發(fā)現國產動畫受到日本動漫影響時就嗤之以鼻。馬驊覺得,目前的國產動漫對先進經驗的學習是一種自覺,“我們小時候看過的動畫,會受到它的影響,在創(chuàng)作中投射進去,這是很自然的事!彼J為,因噎廢食只會讓國產動畫發(fā)展的步伐減慢,他不希望觀眾只因為《魁拔》里人物的服裝是日式的,就全盤否定中國動畫人的努力,“我們不是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中國的蠻吉嗎?”
馬驊對國產原創(chuàng)動畫的維護,其實源自他極強的同理心和感同身受。到北京電影學院前,他是在游戲公司供職的員工。從游戲圈跳到動畫圈,對他來說并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做的事難度加倍,薪酬待遇也大打折扣。沒有一點英雄主義和理想主義的情結,很難堅持下去!彼S即舉了一個例子,“做游戲你可能年薪幾十萬元,但做動畫你的年薪可能5萬元都不到,中間的落差會很大。”
他因此深知留下來還在做動畫的人都很艱辛,“巨大的投資規(guī)模和前期投入,漫長的生產期,你很難靠它發(fā)家致富!泵慨斢腥藛柶饑a動畫的前景,他都建議人們去動畫公司里看一看,那些格子間里埋頭苦干、熬夜趕工的動畫人,在他心里揮之不去,“我們的初心也許很大,但我們真的在拼盡全力!
雖然《魁拔》的出師不利讓國內動畫界哀鴻一片,但馬驊樂觀的理想主義似乎不為所動。在他眼中,國產動畫目前的市場環(huán)境已經和過去有了很大改觀,這幾年新出的《賽爾號》《兔俠傳奇》都被他認為是成色不錯的創(chuàng)新。他甚至覺得,《喜羊羊和灰太狼》《熊出沒》等系列動畫片,正在走市場認可的路,“說不定也能15年乃至更長久地開發(fā)下去”。他想維持著一個動漫迷的初心,也希望國產動畫能得到更多的支持,“不管困難有多大,我還是希望多說些鼓勁兒的話!
3 漫迷更迭中代溝漸顯
漫展,是近年來我國動漫行業(yè)發(fā)展的重要衍生品。從2005年開始,每年舉辦一次的中國國際動漫節(jié)逐漸成為國內慣例。從杭州國際動漫節(jié)、ChinaJoy、粉紅之壁等知名漫展出發(fā),漫展文化也開始從北上廣深延伸至武漢、哈爾濱、南京等二線城市。
本職工作是武漢一家合資車企設計師的潘敏,出生于1985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動漫迷。2003年,他開始看《火影忍者》的時候,600多集的動畫片只更新到80集,366集的《死神》動畫版也只出了50多集。潘敏說,那時候還是在網吧看,“用BT下載的”。當年的漫迷標準,是會經常泡在網絡上的各大動漫論壇,在動漫愛好者的qq群里和來自天南海北的陌生人聊天。
“因為大家都有相同的興趣愛好,從聊動漫開始,心打開了,就比較容易交流!碑厴I(yè)后,潘敏會時不時地參加群友的聚會,“后來大家也會相約一起去看漫展,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網絡上交流,話題基本也都是圍繞動漫本身!
最近兩年,潘敏結識了做漫展執(zhí)行的張琦,后來倆人成為夫妻。在“五一”“十一”等漫展密集的時候,他開始幫忙做一些漫展的幕后工作,“雖然這些年一直以動漫為愛好,但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能從一個看展的觀眾變成了漫展的執(zhí)行方!甭摻j參展演員、確定展示方案、做好現場維護,他并不反感這份額外的工作,逐漸駕輕就熟。
“但確實因為變成了工作,看漫展的角度也有些不同!迸嗣粽f,現在來漫展的人群還是以中學生、大學生為主,“漫迷幾乎就像割韭菜一樣,一茬茬的新人不斷進入,一批批的‘老人’慢慢離開!眱H以中國國際動漫節(jié)為例,每年漫展現場的人流幾乎不會有太大變化,15萬人次左右是常態(tài),2014年甚至有超過18萬人次的觀眾入場。
站在人流攢動的漫展現場,潘敏也時常覺得恍惚:“對我們這代人來說,動漫是個人愛好,和漫迷之間也都是以偶爾交流為主。但對更小一點的‘90后’‘00后’來說,動漫變成了一種炫酷,他的朋友和圈子可能就是以動漫為主,動漫世界就是他的現實生活。”
這種逐漸因代際產生的變化,被潘敏看作是漫迷所處的時代環(huán)境所致。“我們熱衷動漫的那些年,能與動漫產生關聯的只有網絡!钡缃,一線城市的漫展文化已經逐步輻射至武漢等二線城市。浸淫于網絡文化中的新一代漫迷,不再受限于地域,早已能夠在網絡中形成固定的漫迷圈子,中學、大學里的動漫社團相繼建立。國內依托漫展而產生的COSER(角色扮演者)表演團體、評審大賽等,都在市場的催生下有了成熟的團隊運作和公司經營。
COSER這些被粉絲們追捧的偶像早就明碼標價,這時的動漫粉絲文化已很難說,到底是單純的興趣愛好者聚集,還是市場法則下催生的消費者群體認同。根據一位資深漫迷的了解,越來越多的資本已經開始關注動漫這塊“大蛋糕”,利好的市場讓競爭者們蠢蠢欲動,這正是當代漫展文化背后無法擺脫的經濟驅動。
潘敏并沒有讓自己過多地卷入這種復雜的思考,也幾乎不考慮放棄全職的工作真正轉行。他始終希望,外界能夠抱持著一種同理心,來看待新一代的漫迷,“他們都是有愛的小孩子,畢竟我們在那么大的時候,也曾經這樣喜歡過動漫!钡珕螐馁Y本的蜂擁而至來看,這可能只是動漫愛好者發(fā)自內心的一廂情愿。新一代的漫迷,早已無法單純地以興趣愛好者的面目出現。
日本動漫
進入中國大事記
1979年 阿童木作為卡西歐計算器的形象大使進入中國。次年,手冢治蟲的《鐵臂阿童木》在中央電視臺播放。
1982年 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鐵臂阿童木》和《森林大帝》,這是中國第一次出版日本動漫書刊。
1990年 《圣斗士星矢》開始在國內部分電視臺播放,播出后受到全民追捧。隨后,《龍珠》《城市獵人》《亂馬1/2》《電影少女》等日本漫畫相繼出版,一下子擊敗了長久以來占主流地位的中國連環(huán)畫市場。
1998年 《灌籃高手》由臺灣引進,在國內電視臺熱播,并由此促動中國大陸第一本以介紹日本動漫為主旨的雜志《動漫時代》的創(chuàng)刊。
2001年 經由遼寧人民藝術劇院譯制完成的《天鷹戰(zhàn)士》在電視臺播出,但此前盜版作品多將該作譯為《新世紀福音戰(zhàn)士》,官方譯制版本反而遭遇惡評。
2002年 《圣斗士星矢》續(xù)篇《冥王篇》在日本開播,由動漫迷翻譯的中文字幕首次早于盜版出現。眾多字幕社相繼成立,網絡開始在日本動漫的傳播中發(fā)揮重要作用。
2009年 《火影忍者》由日本株式會社集英社正式授權出版簡體中文版漫畫。2011年,央視電影頻道首次引進3部《火影忍者》劇場版電影。
2011年 土豆網宣布與日本東京電視臺合作,中國內地開始與東京電視臺同步播放包括《火影忍者》《死神》和《銀魂》等在內的60多部日本動畫片。
反思
國產動畫
誰能陪孩子一起長大?
一部日本動漫《火影忍者》,用15年的時間陪伴中國一代青少年長成青年。在“日漫一代”感傷懷舊的同時,問題也隨之而來:有沒有一部國產動畫,也可以陪伴我們的孩子長大?
對“80后”“90后”來說,國產動畫在他們童年時也曾風光一時。循循善誘的《小蝌蚪找媽媽》言猶在耳,《黑貓警長》和《葫蘆兄弟》在電視上循環(huán)播放,更有風格強烈的《邋遢大王奇遇記》、充滿想象力的《魔方大廈》,它們曾經毫不遜色日本動漫,也是一個時代的強烈印記。
但是,國產動畫的發(fā)展似乎始終籠罩在低幼的魔咒之下,它純?yōu)閮和,專屬于兒童,也在智商和邏輯上匹配著一定的年齡層。長大后的少年、青年們,很快將其拋之于腦后!拔覀儑易鰟赢嫷睦砟,天然地認為動畫只是給小孩子看的!睈燮嫠嚫笨偛霉匀A觀察國產動畫多年,國產動畫的低幼化造成了將青少年和成年人動畫市場拱手相讓。與之截然不同的日本動漫,有著嚴格的年齡分類,能夠滿足青少年和成年人看動漫的需求,因此趁虛而入。
日本動漫產業(yè)歷經百年,相比之下,國產動畫顯得先天不足。雖然第一部國產動畫長片可以追溯至1922年的《鐵扇公主》,但國內直到1993年,才開始擁有了真正開放的動漫市場。此前,在20世紀60年代和80年代曾經出現的動畫片創(chuàng)作高潮,可以看作是在政府收購保證的前提下,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的“規(guī)定動作”。
“雖然也能精工細作地創(chuàng)造不少動畫精品,但當時的動畫人鮮有市場觀念,尚未樹立品牌意識,不少優(yōu)秀的動畫作品都只是做了一部,基本沒有后續(xù)開發(fā)!毖胍晞赢嬁偨浝聿讨拒娭毖,這一局限只能說是“一個時代在思維上的短板”。
彼時,1979年開始大舉進軍中國市場的日本動漫,卻裹挾著成熟的動漫產業(yè)鏈。圍繞某一個動漫故事或人物,日本動漫會有漫畫、電視動畫、動畫劇場版、動畫電影等各種播放方式,產業(yè)鏈上的策劃、制作、播出、周邊開發(fā)、媒體等環(huán)節(jié),也都培養(yǎng)出大大小小的服務機構,專業(yè)化生產與題材多樣化的程度相對較高。
“這也是為什么日本可以培養(yǎng)一個連載15年的《火影忍者》。當一個成功的品牌已經被塑造起來后,圍繞品牌的開發(fā)和延續(xù)就是源源不斷的!惫匀A認為,這種長線的開發(fā)仰仗于成熟的產業(yè)機制和利好的市場環(huán)境,而國產動畫尚處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整體產業(yè)鏈尚未成熟,不同的市場力量之間也還需要磨合。
令人欣慰的是,國產動畫曾經擁有的富礦如今被重拾起來。去年開始,《新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重歸熒屏,系列動畫電影的上映也得到了市場的認可,超過4000萬的票房還算不錯。“針對國產動畫里的經典形象,我們已經有明確的計劃要做持續(xù)的開發(fā)!辈讨拒娡嘎,明年動畫電影的第二部還將繼續(xù),電視版動畫也會在制作上升級,“我們希望經典的國產動畫形象能夠陪伴新一代的孩子成長”。
至于“大頭兒子等國產動畫人物,是否也能像漩渦鳴人一樣伴隨一代人長大”,蔡志軍表示,在滿足了兒童動畫產量的“剛需”之后,國產動畫終會有一天能夠“騰出手來”,著手于青少年和成年人動畫的開發(fā),“這也是動畫人的責任和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