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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凱執(zhí)導北京兒藝首部成人話劇《幸福年》——
讓除夕餃子那熱騰騰的蒸汽模糊雙眼
1984年、 1994年、 2004年、2014年的除夕,是老萬夫婦的結(jié)婚紀念日。在這四個本是喜上加喜的日子里,除了吃餃子,他們只做一件事:離婚!但是婚終究沒能離成,持續(xù)了30年的“離婚大計”就這樣輪回到了下一代小萬的身上。故事獨具匠心地截取了30年間的四個除夕夜為橫切面,結(jié)婚、生子、升職、下!v然主人公在洶涌的時代大潮中浮浮沉沉,卻終究在嬉笑怒罵中堅守著家庭保衛(wèi)戰(zhàn)。而除夕餃子那熱騰騰的蒸汽,模糊了雙眼,也迷失了他們和我們。近日,作為北京兒藝制作的首個成人話劇,知名青年導演黃凱執(zhí)導的小劇場喜劇《幸福年》完成首輪演出。導演黃凱想把這劇獻給自己的父親母親,希望通過舞臺手法呈現(xiàn)出為人兒女與父母之間的交流,從而折射出兩代人迥然不同卻又一脈相承的愛情觀與家庭觀。
劇中的老萬年輕時喜歡讀詩寫詩,黃凱在劇中就用老萬的口吻說出蕭伯納的一句名言,作為這部劇的主旨:“想結(jié)婚的就去結(jié)婚,想單身就維持單身,反正到最后你都會后悔的。 ”
黃凱坦言, 《幸福年》的主創(chuàng)團隊大部分是“70后”和“80后” ,各自的父母悉數(shù)具有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生人的時代烙印。“那一代人幾乎都是年紀輕輕便結(jié)婚生子,經(jīng)歷過物質(zhì)生活貧乏的60年代、動蕩狂熱的‘文革’及百廢待興的改革開放;經(jīng)濟上的巨變導致觀念上的顛覆,愛情與家庭在這30年間備受考驗,有的分崩離析,有的卻在考驗中愈發(fā)歷久彌新。 ”黃凱說自己其實如同劇中的小萬一樣,既是故事的經(jīng)歷者又是講述者,他和編劇以及演員們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父母的故事通過藝術(shù)加工真誠地呈獻給觀眾。
而在小劇場呈現(xiàn)家庭婚姻題材,黃凱對此也有特別的考量:“營造強烈的現(xiàn)場感,我們希望能得到觀眾的共鳴。我們力求讓劇場的每個角落都有臺詞,每個角度都有內(nèi)心戲,讓觀眾甚至能感受到演員的喘息和內(nèi)心的嘆息。無論是家庭瑣事還是小人物的生活,其中蘊含的活生生的人性力量,只有在戲劇舞臺上才能表達得淋漓。 ”
家庭生活從來就不是什么簡單的快樂,正如《幸福年》給觀眾的第一感受。在劇中發(fā)生在老萬家客廳里的爭吵,從來都是沒有起因地開始、沒有結(jié)果地停止。關(guān)于猜疑、借口、無奈、冷漠的情緒,不論哪個時代都存在于普通家庭中!爱斘覀冎泵孢@些問題,把他們赤裸裸地擺在舞臺上,讓觀眾以旁觀者的角度再度審視它們時,觀眾反倒會以一份放松、冷靜的心態(tài)反觀自己。這部劇希望帶給現(xiàn)實生活中的人一種平和的心態(tài)。 ”呈現(xiàn)這部很有味道的《幸福年》 ,讓黃凱找到了意料之外的驚喜。
黃凱談到,這部劇并不局限于某個小視角或小故事,而更像一列高速火車,它轟隆隆地帶你劃過30年的時代軌跡,模糊了窗外的風景,卻偶爾停駐在四個除夕的“站臺”讓你仔細審視,這時候你才會真切地體會到, 30年來這個超速行駛的社會給人們帶來的慌亂、不安和焦慮。而家庭就像一扇小窗,窗外是社會,窗內(nèi)是個人和家庭,通過這一方小窗,相互窺視,互通有無,吐納著時代變遷和人情冷暖。有人安然站在窗邊,有人急切地想邁出窗外,這種徘徊究竟是不是一種必然的輪回? “探討上一代的婚姻和家庭關(guān)系,其實并不是懷舊,對于今天還生活在這種速度慣性之中的年輕人,它是一面鏡子、一把尺子,具有強大的現(xiàn)實意義。 ”黃凱表示。
“極具代入感! ”很多看過的《幸福年》的觀眾都有同感。黃凱坦言,當自己初為人父,為孩子的就學尋找學區(qū)房的時候,就開始構(gòu)思發(fā)生在北京老屋里的故事。其實,無論是堅守在城市中央的老房子還是堅守著家庭的父親母親,黃凱對這種面對社會與時間潮流中的堅持都同樣心懷敬意。
為此, 《幸福年》還特別設(shè)置了一個“故事人”的角色,這位“故事人”就是小萬,他在劇中跳進跳出,別有意味。 《幸福年》的舞臺置景與舞美以一種簡約卻不簡單的方式展現(xiàn),通過開放感的元素來呈現(xiàn)老萬家的客廳,換場則是在富有時代特色的流行音樂的伴奏下更替有著鮮明特色的家具物件,極具儀式感。由視覺觀感所帶來的意識上的跳進跳出,也是這部劇給現(xiàn)場觀眾帶來的一種有趣體驗。
“創(chuàng)作這部劇其實也想對所有觀眾說,即使再平凡再普通的人,對于感情和家庭的付出與堅守,從來都不會是一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事,而是一件有著充分理由、并且值得為自己和家人感動和點贊的偉大的事。 ”黃凱最后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