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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唱花臉的,花臉怎么扮書生,還要和格雷卿談戀愛,一開始在形象上我就磨不開面兒。 ” 11月12日、 13日,國家京劇院與意大利艾米莉亞羅馬涅劇院基金會聯(lián)合制作的京劇《浮士德》將在清華大學蒙民偉音樂廳首演,浮士德的扮演者劉大可在9日舉行的發(fā)布會上道出了這部作品的與眾不同!拔乙婚_始覺得,花臉的張揚粗獷,扮魔鬼更合適,但后來發(fā)現(xiàn),浮士德在劇中起初是個老人,后來變得年輕,隨著欲望的膨脹,他的內心開始張揚,自私、陰暗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這正是花臉的角色特點,有張力,可塑性強。 ”劉大可說,雖然浮士德形象、內心變化豐富,但扮演者并不是在老生、小生、花臉之間反串,他的唱腔和扮相是對多種形象的融合。
魔鬼的扮演者王璐也表示,西方的魔鬼和中國的鬼神不同,他不是臉譜化的,作品對魔鬼形象的定位是“化程式,無行當,有個性,無性別” ,所以這個形象沒有過多的行頭和妝容,表演更貼近現(xiàn)代,“長相和動作不會很夸張,他是一個跳進跳出的人物,既可以站在觀眾視角觀看整個故事,同時又是故事的掌控者” 。
《浮士德》是一部詩劇,評論家將它與《荷馬史詩》 《神曲》《哈姆雷特》并稱為世界四大文學名著。京劇是中國傳統(tǒng)藝術。怎樣讓東西方、詩劇與戲曲完美交融,是主創(chuàng)團隊在制作過程中主要面對的難題。編劇李美妮表示,難題之一就是對《浮士德》主題精神的把握,這部作品有豐富的精神內涵,怎么選取才能適應國內外不同的審美需求?在改編過程中,她抓住了“不足不滿”這個永恒的主題,人永無止境地追求新鮮事物,在奮斗過程中難免經(jīng)歷迷途,但最終會找到正確的方向,“這顆不足不滿之心,是浮士德作為一個中世紀的書生,和儒家學者相通之處” 。
在表現(xiàn)方式上,除了把詩劇語詞化入合轍押韻的唱詞、朗朗上口的念白中,主創(chuàng)團隊還融入了更多京劇元素,比如浮士德與女主人公格雷卿原著中是在街道上相遇的,而京劇《浮士德》中他們是在小溪邊相遇,格雷卿正在浣紗,這更符合戲曲的特點;浮士德與魔鬼的周游,在原著中通過魔法來實現(xiàn),京劇《浮士德》則創(chuàng)造性地以程式完成。
“西方故事如何搬到傳統(tǒng)京劇程式化表演中,怎么以唱念做打來體現(xiàn)浮士德、墨菲斯特? ”導演徐孟珂坦言,這是一部具有實驗性的作品,一開始演員念臺詞都有點別扭,比如傳統(tǒng)戲曲中,人的稱謂是“孤王”“仁兄”“賢弟”“小姐” ,京劇唱腔怎么念國外的名字?“我們通過話劇念白,加上戲曲元素,力求做到新從舊中來,不做無根之水、無本之木,讓年輕觀眾喜愛京劇,老戲迷也對京劇有新的認識。 ”
在音樂上,中國和意大利的創(chuàng)作有融合也有碰撞!白钪匾氖,對于中國傳統(tǒng)音樂,不是要加以修改,而是要尊重。 ”意大利作曲者Luigi Ceccarelli說,“在中國樂手不演奏的時候,我們加了意大利風格的背景音樂,目的不是改變中國傳統(tǒng)音樂,而是希望整個效果更加豐滿。 ”另外,由于中國傳統(tǒng)樂器相對于西方樂器體積小一些,創(chuàng)作者通過電子方式進行了處理,基于中國的作曲,使它更加豐滿,最終效果是和諧。
京劇《浮士德》改編自《浮士德》的第一部,由中意雙方聯(lián)合制作,中國、意大利、德國三國藝術家共同打造!拔覀冞\用中國京劇傳統(tǒng)藝術手法,進行新的開掘和演繹,將西方經(jīng)典呈現(xiàn)為東方形態(tài),是一次‘以中國語匯講述世界故事’的有益探索。 ”國家京劇院副院長陳櫻介紹,作為意大利艾米莉亞羅馬涅劇院基金會舉辦的2015年VIE藝術節(jié)的重頭戲,這部作品已于10月8日至25日,在意大利博洛尼亞、摩德納連續(xù)演出12場。中西結合的演出形式使之在當?shù)叵破鹨还捎^劇熱潮。劇組在意大利演出期間,受邀參加孔子學院組織的文化交流活動,分別前往博洛尼亞大學法學院、小學校園以及摩德納藝術館與大學生、小學生及普通民眾進行互動,傳播中華文化、推廣京劇藝術,受到學生及民眾的熱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