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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有一個特點,演什么人物,就按這個人物活一把。這個生活的過程,你不得去了解,去琢磨,去創(chuàng)作嗎?這就是深入生活!迸c李雪健交談,他總是“三句話不離本行”,談演員之道,談自我修養(yǎng)。而其中最常聽到的一句,就是“到生活中去”。
如今的李雪健已年過花甲,從事演藝行業(yè)超過40年。他演好人,如焦裕祿;也演壞人,如馮敬堯;但更多時候是內(nèi)心復(fù)雜的人物,如宋江、李培基。每個人物配上他的演繹,都給人一種生活中撲面而來的真實氣息。
“塑造有生命力的人物,這是我的追求!泵慨(dāng)談及此,李雪健臉上都會露出微笑。在他看來,創(chuàng)作,深入生活,也是一個自我修為的過程。
很多人也許不會想到,作為當(dāng)今中國影壇最具實力的演技派演員之一的李雪健,卻是從最草根的業(yè)余演員起家的。1977年進入空政話劇團之前的六年時間,他先后做過貴州210廠的車工和二炮7784部隊的業(yè)余演出隊?wèi)?zhàn)士。這些早年的基層生活經(jīng)驗,在他此后飾演的人物中都能找到印跡,比如《渴望》中憨厚可親的工人宋大成。
最早讓李雪健聲名大噪的,是1980年在話劇《九一三事件》中飾演的“反角”林彪。為了藏起平日里老實寬厚的本色,演繹林彪多疑、善變的特征,李雪健下了狠功夫。林彪是禿頂,他就把自己剃了光頭;林彪體型瘦削,他硬是把體重減了20多斤;林彪的照片、講話錄音和紀(jì)錄影片,他反復(fù)琢磨,廢寢忘食。演出中,他模仿林彪一系列玩火柴的動作技驚四座,原來這是他從人民大會堂的工作人員那里事先“采訪”的結(jié)果。
“人物的一切品質(zhì)和細(xì)節(jié),都保存在原汁原味的生活中!崩钛┙≌f。此后數(shù)十年的演藝生涯,可以說是他對“深入生活”這一信條的鮮活闡釋。
如果要評選李雪健所飾演過的最撼動人心的角色,非“焦裕祿”莫屬。對很多人而言,李雪健版的焦裕祿早已成為銀幕經(jīng)典形象。1990年,因為“精神氣質(zhì)接近焦裕祿”,他被導(dǎo)演組選中,飾演這位山東菏澤的老鄉(xiāng),同時也是自己心目中的榜樣;貞浧甬(dāng)時演出的情景,李雪健猶覺歷歷在目。“我外形不像,就用心來演。曾經(jīng)連吃了三個月的白菜,減了30斤!
據(jù)焦裕祿的女兒焦守云說,劇組一行人去拜訪焦裕祿的妻子,她從一開始的不信任,到后來被李雪健的認(rèn)真和細(xì)致打動,最后非常認(rèn)可他的表演。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李雪健深入了解了一個真實的焦裕祿,首先感動了自己,這才有了后來感動全中國的電影《焦裕祿》。
《焦裕祿》之外,又不得不提《楊善洲》。同樣是反映一位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的電影,李雪健從中更深地體會到了生活本身給予的滋養(yǎng)。只是剛開始,李雪健對報道中近乎完美的楊善洲是存在疑慮的,于是他決定盡快到楊善洲生活過的地方去看一看!把輪T必須完完全全相信人物,才能夠自信!彼f。
李雪健親赴云南。在對楊善洲生前的同事、親友以及當(dāng)?shù)仄胀ù迕竦牟稍L中,楊善洲的形象變得真實而豐滿起來,也讓他靈魂深處產(chǎn)生了極大的震撼。他為自己曾經(jīng)產(chǎn)生過問號而“愧疚”,甚至“羞恥”。他穿起楊善洲的衣服,戴著楊善洲的帽子,拿著楊善洲用過的筆、拐棍等道具,面對著老百姓滿眼的熱忱,百感交集!爱(dāng)時我心里就暗暗發(fā)誓,要盡最大努力把這個角色演好!
《論語》有言:“君子欲訥于言而敏于行。”這是君子之德。李雪健也常說,“演員”兩個字,不是要總掛在嘴上,而是要落實到行動中,扎根到生活里。為了拍《趙樹理》,他兩次赴山西體驗生活;為了演《嘿!老頭》里的阿爾茨海默癥患者,他在醫(yī)院蹲點做功課;演《水滸傳》時,大多數(shù)演員都忙于舞刀弄槍,他卻用力琢磨古代禮儀和服飾。他出演過的人物天差地別,身份各異,然而每一個都有穿越時光的真實魅力。
“我是一個演員,我要為自己的角色負(fù)責(zé),從生活中向他們盡量靠近,不能來半點兒虛假!崩钛┙≌f。他的眼神篤定而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