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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翎:我很小就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作家

http://www.marylandtruckinsurance.com 2016年03月30日09:05 來源:中國新聞網(wǎng)

張翎。

張翎。

  中 新網(wǎng)北京3月30日電(上官云) 近日,知名華裔作家張翎同時推出兩部新書,并在其中嘗試了新的寫作方式。她在此間接受中新網(wǎng)(微信公眾號:cns2012)記者采訪時表示,自己一直都特 別喜歡寫作,“我很小就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作家,只是不知道這一天是在過了這么多年之后才到來的”。

  在固有寫作力的邊界“踹出缺口”

《每個人站起來的方式,千姿百態(tài)》書封。

《每個人站起來的方式,千姿百態(tài)》書封。

  在新書《每個人站起來的方式,千姿百態(tài)》中,最值得一提的是《死著》。小說描寫了一個因禍 導致腦死亡的人,由于各方利益的緣故,誰也不能讓他在年底以前死,于是各方動用了最先進昂貴的技術(shù)來維系著他的心臟搏動,這個人也就長期處在生和死中間的 狀態(tài)。張翎說,這部小說直面當下,雖然寫“當下”的故事對她來說是挑戰(zhàn),但局外人的視角也是一種視角,“它說不定能給你驚訝”。

  在另一本新 書《流年物語》中,張翎嘗試了“物語”的新寫法,甚至為此推翻了已完成的約十來萬字的文稿,重新設置故事框架:“在《流年物語》中,主人公大多過著雙重生 活,身后都拖著一個秘密的影子,采用‘物’的視角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人’的視角的局限性,由它們來承擔一個‘全知者’的敘述者身份。”

  “物” 的選擇也和人的命運有著隱喻關(guān)聯(lián)。在“老鼠物語”一章里,老鼠的卑賤低下和兩雙(即男主角之一劉年)一家的貧窮生活狀態(tài)相吻合;而“蒼鷹物語”里,有著 “林中飛禽之王”的少年壯志的蒼鷹,卻終因失去了一只腳而選擇了自我放逐,這和劉年在心志與生活現(xiàn)狀之間的糾結(jié)有著某種契合。

  “我以前的小 說,寫得比較‘實’,而這部作品里我嘗試加入‘物語’的方式,增加一些漂浮、神秘的氛圍。”張翎解釋,書名里包含的兩個詞組也都是諧音和雙關(guān)語,“書中的 時間跨度約半個世紀,‘流年’是劉年的諧音,同時代表著時光流逝。而‘物語’既是對某一件事物的敘事,又包含了日本文化中‘物語’所代表的‘故事’含義。 這也算是在自己創(chuàng)作力的固有邊界上,踹出一個小小的缺口吧”。

  那個時代的記憶無孔不入地鉆入我的小說

張翎。

張翎。

  如果說《死著》的本質(zhì)是寫“生存的糾結(jié)和困惑”,那么《流年物語》則描寫了“貧窮”:少年時期的主人公“兩雙”需要和兄弟合穿一件衣服、狹小到只能放木板的居住空間……張翎說,小說涉及的“貧窮”,是自己對周遭生活的總體印象。

  “當時,我在溫州郊區(qū)的一家小工廠做車工,廠里有個小伙子,是當年征地時進廠的農(nóng)民工!睍r至今日,張翎已經(jīng)不記得他姓什么,只記得那個頗有意思的名字“兩雙”,

  “‘兩雙’在溫州方言里就是‘四’的意思–一雙是二,兩雙就是四,他在家里排行老四”。

  如張翎所說,“兩雙”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個時代的象征,“那是一個子女眾多、生活貧瘠到連名字也懶得起的時代”。那個時代留下的記憶,無孔不入地鉆入了張翎的小說。

  《流 年物語》里,主人公劉年幼年的名字就叫“兩雙”,這個名字成了他至死不能解開的心結(jié)。張翎說,這兩個“兩雙”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但前者卻給了自己書寫后者 最初的靈感,“貧窮是一種疼痛,但又不只是簡單的疼痛。對于簡單的疼痛,人是健忘的,而貧窮的記憶卻和生命一樣長”。

  “哪怕你早已擺脫了貧窮本身,可貧窮的影子會跟隨你一輩子,在你的心理人格上鑿下永不磨損的印記!睆堲嵴f,《流年物語》與其說是寫了貧窮,倒不如說是寫了貧窮拖在一個人身后的無法擺脫的陰影。

  世界上所有的故事都已被人講過了

  在 張翎過去的創(chuàng)作經(jīng)歷中,她一直很關(guān)注“故事”,也會花很多功夫營造一個不同尋常的故事內(nèi)核,例如亂世中陰差陽錯的人生、災難如何把人逼到墻角、絕境中爆發(fā) 出的驚人能量等等,《陣痛》、《金山》和《余震》,都是很典型的例子。但是她對“故事”的這種居心,在《流年物語》里突然就不那么強烈了。

  “世界上所有的故事,其實都已經(jīng)被人講過了,天底下并不真的存在沒被講過的故事,有的只是還有沒被嘗試過的說故事的方法!睂τ趯懽鳎瑥堲崞鸩胶芡,四十一歲才發(fā)表第一部長篇小說,“我的閱讀歷史要比寫作歷史長得多”。

  “我 很小就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作家。只是不知道這一天是在行走了這么多路、過了這么多年之后才真正到來。”不過,隨著閱歷的增長,張翎越來越感覺到,自己 對“如何講好一個故事”是無知而困惑的,“這大概是因為和年輕時相比,現(xiàn)在的我對寫作有了更多的敬畏感和謙卑之心”。

  至于下一部作品,張翎說,目前還在調(diào)研的過程中,“具體內(nèi)容并未確定,不過極有可能是關(guān)于戰(zhàn)爭和戰(zhàn)爭帶來的流離和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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