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網(wǎng)>> 新書快遞 >> 《巴夭人的孩子》
著名兒童文學(xué)作家、“非著名攝影師”彭懿,首次推出攝影圖畫書,把鏡頭對準了一群在“世界上最美的地方”生活的孩子,記錄了他們貧苦卻又快樂的生活:他們住著簡陋的水上屋,爺爺和爸爸都以打魚為生,媽媽則在家里忙個不停;每天,他們奔跑、戲水、爬樹、蕩秋千,再乘著獨木舟,在陽光燦爛的海上睡一個舒服的午覺……
巴夭人是一個漂泊在海上的民族,他們世世代代在海上生活,沒有國籍,也不能上岸,有“海上的吉普賽人”之稱。他們天堂一般美麗的生活環(huán)境,以及充滿神秘氣息的文化,都在書中有精彩的呈現(xiàn),帶給讀者強烈的驚奇和視覺沖擊。
以攝影作品來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是該書在藝術(shù)上的一大創(chuàng)舉。讀者可以在書中欣賞到馬來西亞仙本那一帶令人屏息的絕美風光,而書中傳遞的人文情懷以及普世價值,更給讀者帶來了深沉的閱讀感受。
作者顛覆了外來者居高臨下的視點,采用巴夭人孩子的口吻,講述他們漂泊在海上的真實生活。該書帶領(lǐng)讀者去思索:這些孩子幸福嗎?什么是童年的幸福?幸福怎樣才不會被剝奪?……
該書另有導(dǎo)讀折頁,記錄了創(chuàng)作背后的豐富花絮,作者充滿幽默感的講述,以及更多生動、美麗的圖片,一定能讓讀者大呼過癮。
作者彭懿,博士,兒童文學(xué)作家及研究者。先后畢業(yè)于復(fù)旦大學(xué)、日本東京學(xué)藝大學(xué)及上海師范大學(xué),教育學(xué)碩士,文學(xué)博士,F(xiàn)任職于浙江師范大學(xué)兒童文化研究院。主要的研究方向是幻想小說及圖畫書,著有《西方現(xiàn)代幻想文學(xué)論》《世界幻想兒童文學(xué)導(dǎo)讀》《宮澤賢治童話論》《走進魔法森林——格林童話研究》《世界圖畫書:閱讀與經(jīng)典》《世界兒童文學(xué):閱讀與經(jīng)典》等學(xué)術(shù)著作,及《我撿到一條噴火龍》《歡迎光臨魔法池塘》《老師,操場上有個小妖怪叫我》《藍耳朵》等幻想小說。曾與眾多的兒童閱讀推廣人一起,四處講演,努力在中國推廣和普及圖畫書,《中華讀書報》曾以一個整版的篇幅,發(fā)表了題為“一個人,一本書和114場演講”的長篇報道。著有被贊譽為“中國兒童文學(xué)理論界一本填補空缺的圖畫書論”的《圖畫書:閱讀與經(jīng)典》,該書獲得首屆中國出版政府獎圖書獎,暢銷十萬冊,是家長和老師研究圖畫書的必讀書,倍受好評。
——作者的話
巴夭,又譯巴瑤,出自印尼語 Bajau,是“海上之民”的意思。巴夭人是一個神秘的民族,因為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菲律賓、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之間的珊瑚礁三角區(qū),漂泊海上,又有人把他們稱為“海上的吉普賽人”。
巴夭人的起源尚無定論,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們已經(jīng)在海上生活了好幾百年。他們多半住在簡陋的水上屋里,靠打魚為生,水性好的男人不戴水中呼吸器,可以潛到二三十米深的海底用魚叉捕魚。
巴夭人的村子有大有小,大多住在無名小島的邊上,也有的一家十來口擠在一條不大的船上。巴夭人每家孩子極多,五六個算少的。因為巴夭人的身份不被承認,沒有國籍,所以他們不能上岸,自然,他們的孩子也就不能上學(xué)了。
本書記錄的是漂泊在馬來西亞仙本那一帶的巴夭人的日常生活。
本書試圖以一個巴夭人孩子的視角與口吻,講述巴夭人自己的真實故事,不帶任何主觀色彩。通過這本書,作者想告訴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個地方,生活著這樣一群人,過著這樣一種生活,這里的孩子很快樂。
——內(nèi)容導(dǎo)讀
巴夭孩子和中國孩子的“普羅米修斯”
粲然
第一次見到彭懿,是在一次題為“兒童繪本”的千人講座活動上。他一席白衫,甩著長發(fā),激情四溢地講,一開始還頗遵照主題線索,談興漸入佳境,便調(diào)出自己拍攝的相片,大談拍魯冰花與梯田日出的經(jīng)歷。天花亂墜之間,只覺得他高踞臺上,恨不得多長出一條胳膊,拍著自己的肩膀,連連稱贊:“彭懿,你真是個洞察世界的攝影師!”
后來,和彭懿熟稔后,他告訴我,他對自己的定義是“多面”的,不僅只是大眾所推崇的“具有三十年童書寫作經(jīng)驗的作家、圖畫書翻譯家和研究者”,同時也是寫過大量旅行筆記,行攝深遠的攝影師——而且,恕我大膽揣測,他隱蔽地偏愛著“攝影師彭懿”,那個孤獨、遁世、充滿精英主義與冒險精神、沉默且又極其熱烈的自己。
但那次講座中,初見之下卻很是詫異。彭懿的演講和我所聽聞過、所理解的大部分兒童閱讀講座大相徑庭,他不拘泥于某本繪本、某個故事、或者某個“父母務(wù)必獲知的理念”,他長于拋出“線索”,樂于呈現(xiàn)一個又一個卓越敏銳的感知洞見。仿佛這個世界就是由無數(shù)精妙絕倫、詼諧幽默、極富感召力的細節(jié)組成的。而聽者也會隨之逐流,沖破自己原有藩籬,思想舞之蹈之,沉浸在他所建構(gòu)的空間里。
那次講座后,我獲知他計劃出版自己的攝影圖畫書。作為一個前電視節(jié)目策劃,我相信那本還未誕生的“攝影圖畫書”會是好書。彭懿15歲學(xué)習(xí)繪畫,曾在上?平屉娪爸破瑥S做過多年編導(dǎo),常年癡迷攝影,加之專業(yè)研究圖畫書多年,換句話說,他了解畫面,也了解文學(xué)、洞悉童心之至簡,也深諳敘事之至深?墒,這會是一本怎樣的書呢?只怕除了他,沒有人能預(yù)測。
然后,暌違一年,我看到了這本攝影圖畫書:《巴夭人的孩子》。
彭懿后來告訴我,這本由40張圖片組成的圖畫書,實際上共拍攝了8000多張原片,至今這些原片還堂而皇之地占據(jù)著他427GB的硬盤。彭懿對我說,“這樣的童年,對我們來說太遙不可及了。所以,我想把它原汁原味地呈現(xiàn)給大家。每個人都渴望擁有這樣一個童年,比如我,我的童年就沒有這么有趣,所以我作為一個童書作家,總是不滿足,總是在自己的小說里給自己塑造一個又一個有趣的童年。我想,這本《巴夭人的孩子》,就算是我送給每一個大人和孩子的禮物吧,我們沒辦法擁有這樣的童年,但至少,它還可以讓我們?nèi)ハ蛲!?/p>
在我看來,2015出版的《妖怪山》、《不要和青蛙跳繩》,乃至《巴夭人的孩子》,這三本典型“彭懿式”作品,都蘊藏深刻的、極具顛覆性與啟發(fā)性的二元性。與極力掩住孩子眼睛,不愿意讓他們直面內(nèi)心負面情緒、自由生長的誘惑、乃至不愿意他們看到貧窮與苦難的大部分成年人不同,彭懿圖畫書的文本勇敢參與了隱藏在孩子內(nèi)心的自我對話!氨撑押妥运街档脤捤∨c理解嗎?”(《妖怪山》)“自由成長與社會規(guī)則可以并存嗎?”(《不要和青蛙跳繩》)“窮困一定會帶來貧瘠的人生嗎?”(《巴夭人的孩子》)彭懿用付諸于筆端的至誠,以或暗喻、或先驗、或真實呈現(xiàn)的方式,使孩子們內(nèi)心這種種困惑安然落地。
誠如蘇珊·桑塔格所說,“照片其實是捕捉到的經(jīng)驗,而相機是當意識想要獲得某種東西時的理想手臂!薄栋拓踩说暮⒆印肪褪桥碥餐ㄟ^攝影、選擇圖片與文字撰寫,將自己和孩子置于和世界的某種關(guān)系之中。通過對巴夭孩子日常的呈現(xiàn),彭懿提供了對世界的獨特解釋——
在此世間,也許有玄妙的宿命,有沉重的父輩托付,有突變的狂風暴雨,有令人咋舌的貧窮,卻也一樣有陽光、大海、無憂無慮的奔騰與歡悅難言的當下。在我們所背離的、所避之唯恐不及的角落里,大自然和天性依然用最純凈的力在守護一些不為人知的童年,給予他們世人所無法想象的豐盈與祝福。
在這本既困難重重又無比美好的小書里,彭懿最大的力,不僅是打破世人對貧窮的巴夭孩子之固有想象。最重要的是,他打破了自己所慣常的,以幻想描摹童心世界的方式,將馬來西亞仙本那巴夭族孩子的榮耀與夢想,陣痛與歡欣,真實地映照在每一個閱讀這本書的孩子心象之上。
我孩子馬上五歲半。我和他一起生活在小島上。他依海而生,覺得自己理所當然就是“大海的孩子”。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共讀了《巴夭人的孩子》,他第一次見識了,比他所見過的所有大海,還要溫情,還要頑劣,還要深沉,還要澄澈,還要嬉鬧——的那種大海。
因為他至今還不敢獨自登上OP小帆船。因此,帶著巨大的羨意,他細細端詳了巴夭孩子們的船。
“媽媽,”他毛茸茸地趴在我懷里,細聲細氣地問:“為什么這些船那么老了,都漏水了,他們還要用?”
“也許是他們只有這些船了,”我撫摸著孩子的頭,滿心柔情。我深深知道,這樣苦樂互掩的童年與人生,并不僅僅是巴夭人的,也是我們每個人的,“或者,還有一種可能,”我繼續(xù)說,“他們非常非常愛這些船,愛這里的船和大海。他們并不想離去和改變!
我的孩子繼續(xù)端詳著這樣的船和這樣的大海,重重嘆了口氣,老氣橫秋地說:“媽媽,我感覺,他們是懂生命的!
這是一句會讓媽媽心跳的話?蛇沒等我回過神,他就一頭撞在書頁里,像電鉆一樣往里鉆。
“你干什么吖?”我驚笑著問。
“我好想跳進書里去見他們吖!”孩子甕聲甕氣地說,“我感覺這樣好快樂!”
古希臘神話中曾提及“盜火神普羅米修斯”最后的遭遇,為人們帶去智性光明的英雄被綁在高高的山上,宙斯的鷹每日飛來啄食他的內(nèi)臟。而經(jīng)歷黑夜,普羅米修斯的身體又重新復(fù)原,迎接第二天的啄食。這個故事暗喻著這世界上存在著三種“時間”:一種是人的時間,從生到死,從萌發(fā)到滅亡,時刻流逝、毫不停頓;一種是神的時間,恒遠且不朽,凝固不變;第三種,就是普羅米修斯的時間,這樣的時間循環(huán)還復(fù),永無止歇,不生不滅。它的意義在于心性的磨練與對自我的重復(fù)確認。在《巴夭人的孩子》這本攝影圖畫書里,每次我們翻開書頁,就會在這任何人都不可能再重現(xiàn)的童年里,重逢我們想象中的童年,重新思考我們對普世價值的認知。
從這個角度說,彭懿是巴夭孩子和中國孩子,是每個翻讀過這本書的孩子——他們心性上的“普羅米修斯”。
——精彩書評
《巴夭人的孩子》:像世界一樣無所不包
常立(童話作家,浙江師范大學(xué)副教授)
繼挑戰(zhàn)了有難度的治愈題材(《妖怪山》)和更日常的心理游戲(《不要和青蛙跳繩》)之后,圖畫書作者彭懿又開始了難度更高的創(chuàng)作:攝影和圖畫書,在這兩座藝術(shù)的雙子高塔之間,作者架起了一道繩索,玩起了前所未有的高空走索游戲。這果真是可能的嗎?
攝影,就其本質(zhì)而言,是對歷史連續(xù)性的中斷,是從川流不息的時間長河中抓取靜止的一瞬。而圖畫書,自凱迪克確定了圖畫書的敘事規(guī)則以來,就是用圖畫和文字來共同講述包含了時間流動的故事。如何以不連續(xù)的攝影來講述流動的故事呢?
首先當然是借助文字賦予影像以連續(xù)的時間。文字開篇“我,我們,我們是巴夭人的孩子”確立了兒童的自述視角,接下來讀者就可以在敘述者的娓娓道來中,近距離接觸巴夭人的孩子了,去了解他們的過去、未來和現(xiàn)在(尤其是現(xiàn)在),去感受他們的貧窮、期待和快樂(尤其是快樂)。
其次是創(chuàng)造出敘事的結(jié)構(gòu)與節(jié)奏。開篇不久,“爺爺說,我們是漂浮在海上的游牧民”;臨近結(jié)束,“奶奶說,等我們再長大一點,就會跟爸爸一起去打魚”。首尾形成一個結(jié)構(gòu)上的回環(huán),同時它也是海上吉普賽人的命運的循環(huán)。影像的分頁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單頁與跨頁畫面交替,形成不同的節(jié)奏:開頭悠揚,單單/跨/單單/跨/單單/跨;中段密集,單單/單單/單單/跨/單單/單單/單單/跨;高潮激昂,單單/單單/跨;結(jié)尾余韻綿長,單單/單單/單……
第三是運用蒙太奇使影像與影像自然連接。比如用了四個小單幅畫面講述媽媽每日的辛勞,每一單幅中的媽媽要么置身于狹小的景框之中,要么處在被俯拍的鏡頭之下,生活的壓力不言而喻;接下來的影像是孩子背向我們、打破限制、躍出窗口,之后是孩子在大海中的嬉戲,仰拍,限制性的內(nèi)部景框消失了。從壓力到放松,從拘束到自由,文字什么都不必說,被剪輯的影像說明一切。
就這樣,作者成為高空走索人,完成了幾乎難以完成的敘事魔術(shù)。
但《巴夭人的孩子》并不僅僅是一部營造幻覺的紙上電影,它還是一份關(guān)于世界的真實記錄。要了解這一點,需要提出以下問題:為什么是攝影而不是繪畫?如果為了講述故事,繪畫不是更方便、靈活、具有更多樣的表達形式嗎?英國著名藝術(shù)批評家約翰·伯格對此有很精辟的見解:繪畫翻譯現(xiàn)象,而攝影直接從現(xiàn)象中引用。正如后記中所說,作者的意愿是“講述巴夭人自己的真實故事”。相較于故事,作者在這本書里更重視的是真實,而真實正是攝影的本性。
我當然知道這是一個虛假影像泛濫的時代,還知道真實影像也可以營造虛妄之物,尤其當講述出一個時光流動的故事之時。如何不讓流動的故事破壞世界的真實性呢?作者的答案是:保持攝影本身的多義性。僅舉第一張照片為例,被攝主體是一個巴夭人的孩子。如果我們通讀全書,會知道這是一個快樂的孩子,將會奔跑、跳水、游戲、在小憩中享受美好的陽光。但是且慢,讓我們暫且忘掉已知的一切,回到照片本身,也就是回到世界而非故事。這果真是一個快樂的孩子嗎?她緊蹙的眉梢、翕動的鼻翼、傾斜的唇角在訴說什么?她看著我們的眼睛究竟看到了什么?一瞬間恍若一道深淵橫亙在我們和這個孩子之間。如果我們不忽略書中的一些文字——“要是爸爸打不到魚,我們就只好餓肚子了” “媽媽從早到晚忙個不!薄氨绕鸺襾,我們更喜歡大海”“它太老太舊了”,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對照片中的孩子以及孩子們的生活做出其他解讀是完全可能的。
這樣一來,孩子將會看見無拘無束的海上游戲;成人將會思考“巴夭人的孩子長大后會怎樣”;環(huán)保愛好者將會看見碧水和藍天;教育愛好者將會關(guān)心兒童的受教育問題;各類學(xué)者則可能會展開階級的、性別的、后殖民的、人類學(xué)的分析……好作品總是這樣的千層糕。古斯塔夫·馬勒說交響樂應(yīng)該像世界一樣無所不包,《巴夭人的孩子》對此回應(yīng):沒錯,圖畫書也應(yīng)該像世界一樣無所不包。
那么,面對《巴夭人的孩子》,我看到了什么?起初我看到的是一系列的問題:如何以美麗描繪貧苦,又如何以貧苦書寫快樂?如何以現(xiàn)代凝視遠古,又如何以遠古眺望未來?如何以天堂藏起絕望,又如何以絕望生出希望?
接著我看到的是一首詩:
在日落中
看到痛苦的黃金,
這就是詩,
它不朽又貧窮
……
——《詩藝》,[阿根廷]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著,陳東飚譯
但是最終,我看到的是另一首詩:
手頭沒錢,所以我正坐在
農(nóng)舍的涼蔭里清洗
在柜櫥后面發(fā)現(xiàn)的小豆。
……
我抬起頭,當聽到一只山羊在遠處
下面山谷里受傷,我發(fā)現(xiàn)大海
與我兒時用水彩畫它的時候
一模一樣地藍。
又能怎樣,我快活地想。又能怎樣!
——《超過六十》,[美]杰克·吉爾伯特著,柳向陽譯
——拍攝花絮
這是我們的巴夭人船老大,
是不是很彪悍?
彪悍的還不僅僅是他的外形呢!
彪悍的他有九個兒子、六個女兒、五個孫子,
可是你知道嗎?他才四十二歲。
話說這一天,我正要下海去拍攝巴夭人小孩,
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潛水鞋不見了。
抬頭一看,嚇了一大跳,
只見我們的船老大不知什么時候溜下船,
威風凜凜地站到了別人家的水上屋上。
哇,他手握一根長長的魚叉,一聲長吼,以一個氣貫長虹般的姿勢跳了下來。
酷是夠酷的了,可是,有這樣叉魚的嗎?
更讓我哭笑不得的是,他、他、他的腳上居然穿的是我的潛水鞋!
可憐的我,只好光著腳,一邊呻吟,一邊走在鋒利如刀的珊瑚礁上……
看,我們就是這樣站在齊胸深的海水里拍船老大的。(《巴夭人的孩子》拍攝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