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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http://www.marylandtruckinsurance.com 2014年09月01日08:52 作者:戴來
作者:戴來
出版社:中國言實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4-1
書號:9787517103424
定價:22.00元

  多年前,評論家李敬澤曾在他寫的戴來短論中拋出過一個問題:戴來筆下的城市,是更像家鄉(xiāng)蘇州,還是更像她曾經(jīng)隨夫客居多年的河南新鄉(xiāng)?李敬澤給出的答案是“我覺得更像新鄉(xiāng)”。面對蘇州和新鄉(xiāng),這兩個地理位置和人文氣息都迥然不同的城市,李敬澤雖說是用自問自答表明了立場,但就其語氣來說,多少是帶著些搖擺,至少可以說,是不那么信心十足的。

  評論家王堯在和作家余華的對談中,提出過一個論點(diǎn):“一個人的記憶決定了他的寫作方向”。對于戴來來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鄉(xiāng),在塑造記憶方面的功能,大抵不會拼不過那些她在新鄉(xiāng)封閉生活的十三年。而從另一方面來說,戴來的敘事風(fēng)格、筆下人物的性格特征和生存環(huán)境,在很大程度上,都浸染著特質(zhì)鮮明的江南氣息。

  在被提問要求用幾個字來總結(jié)自己眼中的江南故鄉(xiāng)時,作家格非想到的是“杏花春雨”,杏花遍地、春雨綿延,這種江南地域最為常見的季節(jié)景象,沒有什么理由不影響著與之朝夕相伴的江南人,鍛造著他們惶恐不安的傷逝情緒,以及多愁善感甚至于是無奈空虛的生活狀況。戴來小說里的主人公們,也都是如此。這些人們(基本上全都是男性)好像從來都沒有走出過江南獨(dú)有的梅雨天氣,他們既照射不到陽光,也不愿意被陽光照到,他們陰郁黯淡,性格幾乎都不開朗,浮浮沉沉于腦海里的各種想象和揣測都很多,但又極少地付諸于實際,因此,臆想和窺視就成了他們最為日常的生活狀態(tài)。比如《我看到了什么》里面的安天,出于荷爾蒙的沖動,開始以守株待兔般地執(zhí)著,窺視一個陌生女子的行蹤,結(jié)果費(fèi)了很大工夫都沒有遂愿,就在起伏的心緒快被磨平之際,卻極為諷刺地撞見了自己本分賢惠的妻子正在與人偷情;同樣,《茄子》里經(jīng)營彩擴(kuò)店的老孫父子,《甲乙丙丁》里退休在家、無所事事的老陶,都是出于主觀的臆想,而開始窺視諸如小區(qū)鄰居和他的情人、彩擴(kuò)店客人等一批原本和自己毫無交集的人們的私人生活,并且還總是懷著“救世主”的心態(tài),以為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扭轉(zhuǎn)“乾坤”,把事態(tài)發(fā)展引上“正道”。

  臆想和窺視,一個是慣性思維里的順理成章,一個是親眼所見的真實情境,有些時候確實也會是不出所料、殊途同歸;不過,戴來向來都不按常理出牌,在她的小說里,這兩者從未有過“無縫對接”,在那些窺視者的身上,它們相互矛盾又相互糾纏,總是讓事實真相變得撲朔迷離,讓小說里那些無聊沖動、孱弱無助的人們,變得更加無所適從,到后來,他們甚至都會變得歇斯底里,成為不明真相的攪局者。比如,老孫父子各自向照片里面的女孩撥了幾通友情提醒的電話,卻都碰了滿鼻子的灰,甚至還被罵作“我看你們是有病”;而老陶更是不明真相地涉入到了事態(tài)的中心,還因為無法把控的沖動,激化了事態(tài)的發(fā)展,成為了一名殺人犯!案Q視”,是小說主人公們展現(xiàn)自身狀況和心理活動的一個通道,他們因為生活的空虛和婚姻的失敗,而期望另辟路徑,在別的方式上釋放生活的壓力、化解無聊的情緒。同樣,“窺視”也是作家戴來以女性視角揣度男性生存狀態(tài)的一種方式,她常常在小說里塑造出一些強(qiáng)勢、厲害的女性角色,然后操縱她們強(qiáng)推和逼迫那些孱弱的男人們,而她自己則在一邊,以冷眼洞悉他們的懦弱。

  既然說是“窺視”,那必然是一種半明半暗、雖然保持一定空間距離但也可能發(fā)展成相互接觸的行為。不過有的時候,戴來索性將小說里的那些男人們關(guān)進(jìn)“籠子”,看他們與世隔絕,如同困獸一般無奈和掙扎。這樣的“籠子”既可以表現(xiàn)為斬斷言語和聽力的交流,也可以表現(xiàn)為各處一地、拒絕彼此見面。比如《一二一》里面的安天(這是戴來小說里常用的人名),為了逃避回答讓自己難堪的問題,就搖搖頭裝起了啞巴,但在無處遁逃的封閉車廂里,又不可能總是不開口講話,因此他也就難免會自行“破戒”,被人識破;又比如《在衛(wèi)生間》里的老葉,為了逃避妻子漫無邊際的嘮叨,干脆鎖上門,長時間地躲進(jìn)衛(wèi)生間,當(dāng)妻子毫不避諱兒子和他的未婚妻,將嘮叨愈演愈烈之時,老葉甚至覺得僅僅四個平方的廁所都不“安全”了,就雙耳塞上紙團(tuán),一腳踏進(jìn)了面積更小的浴缸,和衣躺下,但這樣的逃避也并不能真正解決問題,無論老葉堅持多久,最終還是得像以前一樣唯唯諾諾地開門走出去。戴來總是給這些原本信誓旦旦、破釜沉舟的人們,安上一個逃避無望、回歸最初的結(jié)局,他們的愿望和付出,在折騰和輾轉(zhuǎn)過一圈之后,從來都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回報。從這個層面上來講,戴來始終都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也是一個宿命論者,就像她起初從家鄉(xiāng)蘇州走出去,最終又必會重新回到蘇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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